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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
发布时间:2022-04-08
来源:大学网站
我是有许多年没有见到哑巴了,大概是有许多年了。
再见到哑巴,那也是很久的了,而我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再见到哑巴,我还一样认出了她,她也都还认得我,我所知道的,仅仅只是,哑巴和我没有了以前的那份熟悉,不知怎么的,我一直以为的,我和哑巴是可以很熟悉的,就算是许多年不见,但,不管怎么样,确实,事实是,我和哑巴已经陌生了,这种陌生,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它来自哪里。
其实,我和哑巴真的是很好的很好的朋友,但那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来深圳,那时候,哑巴和我都只是偏远小山村里的两个孩子罢了。
哑巴比我大许多岁,具体是大几岁,我是不记得的,因为,这些其实都并不碍事。
哑巴住在我家隔壁,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我只能说,在我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如此。
关于哑巴为什么不会说话,为什么是个哑巴,这个,我不清楚,我们都不清楚,好像是天生就是这样的,也或许是后天的某次生病,使得哑巴变成了哑巴,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别说医院,就算是个像样的诊所那也是相当稀缺的,固然,哑巴不能说话的原因,也就自然不得而知,更何况,哑巴是个女孩子!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这个你大概也是能够理解我的,在那小山村里,女孩的地位,我知道的,确实是很低下的。
我叫她哑巴,就像所有人一样,我们都叫她哑巴,她也是乐意我们这样叫她的,好像她感觉我们这样叫她特别亲昵似的。
小时候,因为爸爸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妈妈也早早改嫁,因此,我的性格算是相当孤僻的,家里周围当然有许多小朋友,但他们大多都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玩的,或者说,我自己也是不乐意和他们玩的。
因为小朋友常常会有闹不和的时候,一旦小朋友间闹不和吵架的时候,互相的就会骂对方,山里的人,教育大概也是没有什么的,什么都骂,而那些小朋友多半是骂我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常常听到这个,我是会掉眼泪的。
也因此,我和哑巴特别的好,一来哑巴大我许多些岁数,总是让着我,二来你知道的,哑巴从来不骂人,当然也不骂我。
我的印象中哑巴是不生气的,顶好的脾气,哑巴和我玩得特别好的原因,我大概是知道的,许多小朋友见到哑巴总要耻笑她,原来我也是那帮耻笑哑巴的小朋友之一,但后来,因为我不和其他小朋友玩了,我也就自然站在哑巴这边,有时见到人家骂哑巴是不会说话的蠢蛋,或者是其他更恶毒的什么话时,我还常常会帮哑巴骂回去,可是哑巴却从来都不生气,只是红着脸不说话罢了。
我是个顶好胜的性格,而哑巴却是非常温顺的,这样的差异,大概也是我和哑巴特别好的原因吧!奶奶常说我是爸爸的命换来的,用奶奶的话说,我就是大石头换来的小石头”。
因此,尽管我家穷,但奶奶特别的特爱我,也许还有点小少爷”的味道。
而哑巴却是贱货”,这个称呼,我常常听到哑巴的妈妈这样叫的,哑巴被叫成贱货”,但哑巴却从来不生气的,大概我想哑巴是不能生气的,因为生在一个农村的家里,又是个哑巴,这样的命又怪得了谁呢!哑巴是相当辛苦的,早上早早要起来做早餐,打扫并不宽敞的家,然后就是喂猪,喂鸡,常常还要洗猪圈,然后就把牛牵到远处的荒草地去吃草,然后做好午饭等弟弟妹妹放学回来吃饭,下午弟弟妹妹去上学了,哑巴就要再去山上割草,回来时再把牛顺带牵回来,然后就是准备晚饭,替小弟洗澡,再洗全家的衣服,忙完这些,常常也是睡觉的时间到了,你知道的,在山村里,天一黑,基本上就什么都干不了了,我记得我在山村里生活的那段时间,我们家常常八点钟就都上床睡觉了,我知道的,村上的大部分人家都是一样。
哑巴的生活就是这样过了许多年。
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我早上也是起的老早的,总是鸡鸣我就起床,那时也从来不用刷牙洗脸(我印象中我是上小学才开始刷牙的,而且,还是和家里很多人共用的一把牙刷。
)然后我就去哑巴家,我最喜欢的就是帮哑巴喂鸡了,哑巴拿一碗昨天没吃完的饭,有时也是一些秕谷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给我,我就在地上撒一些,一群的鸡围着我转,我颇喜欢那种感觉,那种一群小鸡围着你抢着啄食的感觉。
喂了鸡,我就回家吃早饭,吃完早饭总是匆匆的去哑巴家,和哑巴一起牵牛到学校背后的那座不高的小丘陵上去放牛,那里长满了野草,我还总是记得,我坐在牛背上,哑巴牵着牛,然后我就给哑巴唱前些天姑姑教的儿歌,有时候也背一些唐诗,但我记得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唱歌的,因为,我觉得背唐诗很费脑,主要是,哑巴也喜欢听我唱歌。
这样的日子也是过了好些年的。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哑巴却还是那样,只是我知道常听人家说哑巴漂亮了许多,其实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漂亮了一些,我知道的只是,哑巴很好看,我也很喜欢哑巴,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上小学了,其实小学离家里并不远,但是,哑巴自我上学的第一天起她就送我,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例外的。
由于小学上学时间早上并不早,很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早早去帮哑巴喂鸡,然后回家吃早饭,然后哑巴牵着她的牛,我坐着在牛背上去上学,后来,我就不再去哑巴家喂鸡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随着我渐渐的长大了一些,我变得不在那么喜欢早起了,就算是鸡鸣后许久,我也是不知道的,常常是奶奶叫我起来,然后匆匆的起来去上学,可是,哑巴一样还是在门口等我,我们就是这样,哑巴等了我几个学期。
那几个学期,大概是我和哑巴最开心的日子了,早上虽然上学时还是睡眼朦胧,可见到哑巴,不知道为什么,常常就算真的很瞌睡我也能很快清醒起来,然后给她背我学过的古诗,那些时候我不太唱歌了,大概是姑姑见我大了些也就不再教我唱歌了,多半时间都是用来读课文,背古诗。
而且那时的我也渐渐的有了一种不知哪里来的所谓自尊,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如果还继续唱儿时的歌。
除了上学的记忆外,我印象最深刻的还不全是上学路上的事,那段时间之所以说是我和哑巴最开心的时间,大概是因为下午的时候。
小学那时候,放学特别的早,山村里的学校嘛,大概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压力,下午一般四点钟就下课了,那时候我记得,哑巴常常来接我,放学后,我就跟着哑巴一起去学校背后的那座小丘陵上找那头牛,那时候我们常常不怎么早回家,我们总是躺在草地上,然后我给哑巴讲书本上讲到的故事,哑巴顶爱听我讲故事,有时常常夸张的指手画脚的问我一些问题,其实我也是不怎么看得懂哑巴的,不过我还是回答了一些,尽管那些可能是哑巴问的,但我还是这么做,那时候我甚至教哑巴写她的名字,哑巴学得很快,常常教一两遍她就知道怎么写了,而且字比我还秀气好看,那时除了名字我也教她写一些其他文字,大部分都是我也写得七扭八歪的字,不过教的并不多,那时候我记得,我好像有一种怕她超越我的担心,所以教她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过我记得故事倒是讲了许多许多,记得那时很好笑,每天哑巴都找我讲故事,每天都要讲,课本上的故事常常一篇就要学许多天,我常常不愿把一个故事讲许多天,于是,我就欺负哑巴没学过课本,就给她编一些,记得我编的那些好像讲起来特别长,常常我编的一个故事就能讲好多好多天,但是,今天想起来,至于那时我编了一些什么故事,却又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了。
其实,哑巴和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也不全是很开心的。
但对于那些,哑巴却总是不愿意和我讲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讲故事讲得忘记了时间,大概讲了多久也不知道的,只是记得,讲得天都快黑了,我们才匆匆的回家,我回家了顶多是奶奶唠叨我几句,但是我记得那天哑巴被骂得可惨了,我住在哑巴家的隔壁,我常常吃饭都是在门口的,因为记得,那时家里是很热的,风扇也是不常开的,我记得,我坐在门口吃饭吃了多久,大概哑巴就被骂了多久。
我记得,哑巴的妈妈贱货,贱货”的骂了许久,还夹杂这不要脸的的贱货,你去哪里野啦?天黑才回来!”不知道早点回来吗?衣服不用洗啊?不用做饭啊?贱货”此外我听到许多也许这一辈子我也不会说出口的那些粗话,你知道的嘛,刁民泼妇!我想说的是,那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时候我对哑巴有一种深深的内疚之感,感觉总觉得是我害了哑巴。
后来,那天我偷偷的去到哑巴家,我看到哑巴一家人都在客厅里面吃饭,哑巴一个人在天井里洗衣服,后来的后来,我知道,那天晚上哑巴没吃饭,因为好像听说哑巴的妈妈是为了惩罚她不让她吃饭,好像是说要她记得清楚一些,好叫哑巴以后都不敢似的,又好像是哑巴那天洗完衣服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饭菜一点都没有剩下。
我不知道哑巴那天是怎么样度过那个漫长而又饥饿黑夜,我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对于哑巴的弟弟妹妹而言,哑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能知道的,仅仅是,我知道哑巴是无言的。
后来,我常常梦到这样一个场景: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睁着,可是周围却黑得令人发毛。
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不过发生了什么。
这点对于我,对于哑巴都一样,哑巴不和我说那天的感觉,我知道她是不会说话,但她连那种感觉都隐藏得很好,一点也不让我发现,送我上学时一样是笑笑的,没有半点伤感,接我放学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带着我去找牛,和那片草地。
然后我有继续给她讲故事,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我好像记起来了,从那天以后,我的故事总是特别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短,不管是我编的,还是课本上的故事,常常我三言两语就讲完了,然后匆匆回家。
我知道的是,贱货”之类的咒骂,我一样是有听过些的,在后来。
只不过,从那以后,就不那么频繁了。
哑巴送我上学一直送到了五年级,我记得的确是这样的,随着我天天的长大,哑巴却没有因为我长大而不来,天天来接,山里守旧与封闭,常常让人家嘲笑我和哑巴,和我班上的一些小朋友总是看到哑巴来接我了,就对着我们喊哑巴新娘,哑巴新娘!”其实,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的,小朋友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意的,这样说说的也是为了好玩罢了。
但是,住在哑巴隔壁的我,有一天我在门口跳格子的时候,却清晰的听到了隔壁哑巴的妈妈又在骂哑巴:贱货,你害不害臊啊?还总是跟着隔壁的阿古玩(在我们村里,所有的男孩都可以用阿古”来称呼,我也是阿古),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还跟着他,你不要脸我都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不懂哑巴的妈妈的话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朋友罢了,哑巴当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当哑巴是朋友,只不过我们这两个朋友玩得特别亲密,玩得特别好,而且玩得时间也特别长罢了。
其实,在农村里的女孩子出嫁都是特别的早的,我记得那时候,大概也就是在我上四年级左右的时间,哑巴的两个妹妹也都出嫁了,具体多少岁我自然是没兴趣知道的,那时我问哑巴为什么不嫁人啊,我记得哑巴告诉我,她说没有人要她的,好像那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见到哑巴哭了。
我想哑巴有很多话要说吧,只是,只是哑巴不知道怎么说,她自然也是说不出来的,尽管说了,又有谁听呢?哑巴就这样一直送我到了五年级,也就是那一年,我们全家都要搬到深圳了,我还记得,那年来的那年是那年的暑假,我的五年级读完了。
其实,我很恨自己的,我记得那年我来深圳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留恋,不管是对住了十几年的家乡,不管是对于上了五年学的学校,也或者是对于我的伙伴们,至于对于哑巴和那头送了我五年的哑巴家的那头牛,我都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恋。
我记得,我记得我连告诉哑巴我要来深圳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那种幸福感,亦或者说是那种兴奋感,几乎没有半点的留恋,那时我不理解为什么哑巴没有我一样的高兴啊,你想想看,一个生在大山村里的孩子,有一天突然可以来到深圳这样的大城市,你知道,你能理解那种幸福吗?在这之后,我就离开了,我来了深圳,之后的事情,我也就都不记得了,就这样,我和哑巴失去了联系,我没办法打电话给她,那时我也不懂得要写信给她,或者这样说,那时,我来了深圳后,我就忘了她,这种忘记是彻底的那种,真的是彻底的那种,甚至到今天我也都还记的,我来深圳的这些年,我没有想起过她。
以后,我就很少回家乡的了,每年的清明我确实是会回去,每年都是,因为我的长眠于地下的父亲。
可是尽管每年回去,都是匆匆的。
我承认我是去找过哑巴,第一年我回去的那年我找过她,那时我看到她在洗衣服,她见到我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境,抱歉,我都真的忘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我只是记得,那次我和哑巴去看了那头驮了我五年的那头牛,那头牛老了,听说,牛已经不耕田了。
后来,我的生活一样过,我知道哑巴的生活也一样过,只是我记得,有一年的清明我回去的时候,我去哑巴家找哑巴,哑巴家已经搬了。
只是还好,村子不大,我打听两下总是找到了哑巴的家,那天我去找哑巴,可是哑巴不在家。
我问哑巴的妈妈,结果我几乎是被哄出来的,哑巴的妈妈一副鄙夷的样子一边淘米一边和我说:那个死不要脸的骚货和男人走了”后面的话我就几乎不记得了,然后我应了几声就走了,回到家,我一直在想哑巴妈妈说的话,我不清楚哑巴妈妈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有种真切的希望,希望哑巴的妈妈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只是,我希望,哑巴跟的那个男人能够是个给哑巴幸福的,只是可惜,至于那个男的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是不知道的。
在那之后,我回家问奶奶知不知道哑巴的事,奶奶告诉我,哑巴确实是跟个男的的走了,只是奶奶也不知道那时男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奶奶说,她也是听邻居的长舌妇们说的,听说哑巴跟的那个男的是个卖牛的男人,那个男的来村里卖了好多次牛,又听说,哑巴是被那个男的勾引走的,听说哑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自己最仅有的几套衣服,又听说好像有留下个纸条什么的,只是纸条上写什么,就不知道了。
听了奶奶的话,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其实,关于奶奶听来的这些的真实性也是值得怀疑的,只是,我没有多少怀疑,我觉得哑巴会幸福的,最起码,我觉得哑巴呆在自己的家里大概是不幸的。
第二天我又回到了深圳,后来的好多年回去也都没有再听到关于哑巴的消息了。
自然,我也不再去找哑巴了,我知道,哑巴不在了,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我,到是我,渐渐的把哑巴忘了。
前些天,我又回到了家乡,其实不为别的,只是厌倦了深圳这么快的节奏,我回村里去寻找自己的慢节奏,过了些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日子。
家里以前上学的同学也多半去工作了,我知道,他们没有过年或者什么大节日是不会回来的,自然,我也没想到要去找他们。
只是,有一天我在家里呆得有些发霉了,姑姑叫我出去走走,我往以前的老屋走去,正想去老屋回忆我在那生活的十几年生活。
回到老屋后,我惊讶的发现,我家的隔壁,就是哑巴家,好像又有了炊烟,你知道的那种很亲切的农村里的炊烟。
我知道,哑巴家很早些年就搬走了,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哑巴家里又有了炊烟,我知道哑巴定是不在的,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我敲了门,没人应,我推门进去,却惊讶的发现哑巴在天井里洗菜,我知道她洗的是小白菜。
哑巴很惊讶的表情,我那时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知道叫她哑巴是不是不礼貌,但除了叫她哑巴,我又是不知道她的其他名字的啊,那种很是尴尬的表情,我最后竟然吐出了一个嗨!”哑巴对我打手语,我知道,他是在向我问好,七年了啊,七年不见了,我竟然对哑巴的手语陌生了,说实话,那时候我更不就不知道哑巴指手画脚说了些什么,我只是知道她的手语打得很快,我看不懂,但我只是怔怔的盯着哑巴,哑巴老了,这种老是一种沧桑,我知道哑巴是没大我多少岁的,但我分明感觉到哑巴老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想问她丈夫呢?我想问她有孩子了吗?我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吗?我想问吃了多少苦?我甚至想问这些年她是不是有想我,但终究我一个问题都没问。
我和哑巴匆匆的问侯了一下,我就离开了,就在我离开时,我听到了一个小朋友叫妈妈的声音,我没有被这声音吸引就匆匆走了。
其实我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但我觉得我害怕呆在那里,我甚至连我的老屋都没进去,我就回到了三姑家(这些年会老家都是住在三姑家的)。
回到三姑家我迫不及待的问三姑关于哑巴的事。
三姑知道的倒是很多,她告诉我:哑巴这些年确实是和那个卖牛的男人走的,前两年卖牛的男的确实是喜欢哑巴,对哑巴也确实是很好,听说哑巴过得很幸福,一年后,哑巴就生了个女孩,听说卖牛的男人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就把哑巴生的女孩给抛弃了,至于抛弃到了哪里,就不太清楚了,清楚的是,哑巴从那以后就疯了。
那个卖牛的男的对哑巴也还算好,带哑巴看了些医生,不久哑巴稳定情绪了,一年后又生了一个男孩,按说生了个男孩,哑巴的日子会过得好些,只是,哑巴生下的这个男孩是个畸形的,先天的两个脚发育不完全,那两个脚,几乎可以说是两个肉瘤吧。
哑巴因此就被抛弃了,连同哑巴的儿子。
你知道,在乡下农村,结婚很多都是不领结婚证的,哑巴也不懂,领着孩子就回到我们村上,回来后,哑巴的妈妈不认哑巴还骂她是骚货,跟男人的骚货。
因为哑巴确实什么都没有,实在可怜,没办法,哑巴的妈妈说是碍于村上的那些人的眼光才把老屋给哑巴和她的儿子住的。
就这样,哑巴在村里住了两年。
听完三姑说的这些,问我为什么问这个,我实在没有什么话回答三姑,就说我回房间去看书了。
回到房间我呆呆的做了许久许久,手里拿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直到吃晚饭了表弟来叫我,我吃完饭时对三姑说,明天我要回深圳,三姑想留我多住些日子,后来和我好像说了很多话,我只是真的没听进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大亮姑丈就骑摩托车载我进城去坐车,预定的车是早上大早的。
离开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哑巴家,我没有进去,只是在哑巴的门口放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阿古给哑巴”。
信里一个字都没有,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我能说些什么,我只是在信里装上了我带回来没花完的三百块钱和三姑给我一百块。
坐在来深圳的车上,我望着车窗外飞散而过的景物,我不清楚哑巴是否能那个看到那个信封,我知道,如果哑巴看到了,她大概是能记得阿古”是谁。
我如逃走一般的离开了我的村子,当我走下车子来到深圳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不起了七年前第一次来深圳时的心情,看着深圳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我知道,生活还在继续。
这是一个我四年前写下的故事,许多人不信我的童年像是笔下写的那般贫穷,其实倒也不重要,哑巴当然不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是在贫穷的乡村里确实有许多个哑巴发生在成长的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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