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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动物
发布时间:2022-04-08
来源:大学网站
全都是象征。
生活好复杂,我理不顺,就拿梦境来凑数,这太傻了。
城市空间2019.3.1许多年后,当你回过头来看现在,你会有什么感想?一想到着这句话,少女禁不住地恐惧起来。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在床铺上蜷缩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一只黄鹂鸟在枝桠间跳来跳去,啾鸣声像小弹珠一样接二连三地蹦出来。
宽大的叶影把阳光搅得迷乱。
天气多么好。
少女想。
她连脚趾也皱起来了,卷起白色床单的皱褶。
少女的房间里什么都不缺,甚至还有些过度舒适,柔软的床垫和一尘不染的毛绒地毯把少女圈养在雪白之中。
二十度适宜的室温,空调吹着微风,肌肤有清凉的触感。
在这样的地方,少女从来不曾出一滴汗,也不会被阳光暴晒。
她忍不住想象很多年后。
很多年后,或许现在的自己会被谴责为一个无知无觉的罪人,也可能在荒野无人敛尸而朽败。
她想象着他人的斥责,飞舞的尸蝇,昏暗的天气。
那场景是深灰色的,比黑不见底的下水道更亮一些,好让她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皱褶和唇间裂开的齿缝,面部肌肉群块如何一字一换地组合。
苍蝇翅膀击打她头颅,终于从她左耳横穿到右耳,令她有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
一时之间,近处的话语听不见了,她却听见很远的地方有野狗在叫唤,它们叫得饿极了,即使在没有树的荒野,也惊起了许多潜伏已久的扇翅声。
黄鹂鸟用力拍拍翅膀,飞走了。
它原先站着的一支紫荆花一阵摇晃,晃动的光和影印在少女眼睛和耳朵之间,最后卡在了窗框和窗玻璃之间。
粉紫色的花瓣像未成形的标本,半平半不平地烙上玻璃,再不动了。
妈妈敲响房门,恰好三下。
少女立刻回应:来了。
”但妈妈已经推门而入,正对门口的窗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女紧张地看着妈妈。
妈妈笑了一笑,没说话。
饭桌上。
好吃吗?”好吃。
”好吃就好。
很贵的。
”嗯。
”恰好买到。
”嗯。
”好吃吗?”好吃。
”好吃就好。
要珍惜呀。
”嗯。
”很贵的。
”嗯。
”妈妈收走了碗。
少女走路悄无声息,跟着妈妈。
为了节约电费,厨房里从不开灯。
妈妈在黑暗中洗碗,腰弯下去之后,再也看不见她的脸。
只看见她脚下踩着水管,塑料褶皱里长了青苔,延伸到楼房的下水道入口。
深黑色的垂直通道望不见底。
少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原路返回。
她走路的声音比任何一种野生的动物更轻,转进房间,把外面的世界锁住。
那朵紫荆花仍然趴伏在玻璃外侧,五瓣花中心氤氲出一些细小的水珠。
你哭什么?你不要撒娇了。
”少女说,活着不就是吃饭而已吗?”夜里静悄悄,多么好。
没有炮火,没有野兽的喉咙在作响。
没有蟋蟀,没有秋蚊蜂拥而上。
只有远处半片紫灰色的云,把浅淡的颜色染在身上,它一边染,一边用细若蚊蚋的歌声哼唱。
接二连三的耳鸣从左耳穿到右耳,看不见的兽群呼啸而过。
千百万年前,这地方被茂密的丛林扎了深根,狰狞的钳尾虫刺破表面的土层,长着利齿的虎潜藏在墨绿的阔叶下,亚洲象每一脚落下时,土地都要回应。
少女坐在床沿,她已经很长时间睡不着了,她知道这样失眠的夜还很漫长。
长到遥远的未来,如果有人再回首,他们不会发现无声的她,只能听见一些破碎的声音,像是水流在楼房夹层的管道里流动时发出的窸窣声,像是晚归的人走上楼梯的闷响,像是一条街外的茶楼小二倾倒整桶残渣的声音。
那些声音在紫色的城市里此起彼伏,它们就是城市的鼾声。
呼吸病的征兆,伴侣的视若无睹。
只有夜里醒来的动物才听得见断断续续的鼾声。
一时长,一时短,仿佛暗示着有个神灵正偶然路过,片刻驻足,又摇头离开。
动物有时焦躁地在夜里踱步,白天却被光照见了自己只不过是动物。
它所拥有的只有褪不掉的皮毛和进化不完全的喉舌,那种生来就永远无法长大的低矮的身形,不可能平视着谁说出什么话。
少女低下头,无声地作着唇形:不要再撒娇了。
乖。
”她把头依在膝盖上。
她的被子是她的尾巴。
她的枕头是她的尖耳。
她的房间是她的矮窝,从前的出生地,以及未来的墓穴。
野兽绝迹的时代里,她是一只没了心肝却还在活着的城市动物——城市宠物?她站起来。
我是一只宠物呀。
我不能出问题。
”少女想着。
乖。
”她踱步的脚步越来越轻了。
但我真想撒娇。
我真想。
”她不住地加快了步子,一,二,三,三,二,一,轻得像失了重。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幽灵,变成一阵风,顺着城市的鼾声飞到荒野上,数不清的兽在她眼前穿梭。
日光和月光同时照耀在前后,被兽们冲撞得支离破碎,连天空也碎了,灰痕连亘不绝。
突如其来的烈风把她吹散了。
她茫茫然抬头望去,一朵紫荆花在天空正中徐徐开放。
它看起来很重,花瓣着力地下腰,脚还钉在一起,被簇拥的花柱闲闲地站着,好像周围的一切不会动摇它分毫。
紫荆花眼看该落下,终于竟不是要落下,反倒越来越小,径直越过两端的日和月,升入无尽的宇宙了。
少女迫不及待地转头。
她的身躯骤然变重,双脚落在毛毯上。
她拉开窗玻璃,炎夏的气息扑面而来。
晨光里,满树青翠,看不见一点娇嫩的颜色。
宣判花的死刑的扫帚声正在逐渐逼近。
少女探头向下望,可始终没有风来帮她推开遮在眼前的绿叶。
于是她第一次伸出自己的手,故意打扰了枝条。
落花的场景,远比她所想的荒野要美得多。
如果许多年后”,她想。
当她回过头来看现在,她发现这是一切的开始。
一只城市动物正在退化,回到它真正的归处,餐风露宿,天地为幕。
小小一只动物,只要还能发出洪荒的嚎叫,就不怕打不破沉眠的鼾声。
叫得黑色的眼睛睁开了,灯光才能照亮昏沉的房间。
溢满恐怖的黑色下水道,暴露于众便再无威力。
行尸走肉的循环思想,被打断了才肯稍作反思。
密闭的历史只不过是泡了福尔马林的躯体,自以为安稳,实则丢失了呼吸的空间。
呼吸声那么剧烈,比嚎叫来更切实得刺耳。
房间里第一次爆发争吵后有一封信上的地址被涂改。
灶火急促地吹着热风。
洗碗池里换了一双手,饭桌上改成半焦的菜。
一声叹息落下,把空的行李箱填满了。
许多年后,”少女又一次想,会有人怪罪那朵紫荆花吗?”但她知道一朵花宁愿落下,宁愿升起,也不可能停在原地。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推开门,看见城市动物的足印正踏过满地粉白,印下花的汁液,一直延伸到天空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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