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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90后】郭玲:逝
发布时间:2022-04-08
来源:大学网站
郭玲,1990年7月,笔名日月凌空,天门某中学教师,爱好写作,绘画,朗诵,旅游。
座右铭:做一朵青云。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回望走过的路,熙来熙往,漫长而匆忙,喧嚣而短促,一路茫茫行程,如梦如幻,如烟如雾,聚散身不由己。
逝第一次见二舅母是在一张老照片上,妈妈指着照片告诉我那就是我的二舅母。
看上去大约三十岁,照片中,她正走在一条开满黄花儿的小路上,回眸一笑,清澈而温暖。
那笑浅浅的、淡淡的,仿佛那片天地都跟着她笑了。
多美多美的女子,也只能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了。
那时,我很好奇,因为妈妈故事里的他们是充满传奇的,是多姿多彩的,而我只能从照片上去解读他们,根据妈妈的故事去想象他们。
在我心里,妈妈的娘家人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回望走过的路,熙来熙往,漫长而匆忙,喧嚣而短促,一路茫茫行程,如梦如幻,如烟如雾,聚散身不由己。
六年前,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y市是我上学必经的城市。
我的籍贯虽是x市,可是x市跟我从来就没有半点关系,对于我来说,它是冰冷而又陌生的,二十多年来我只去过一次。
Y市却让我觉得格外亲切。
一放暑假,我便去y市找东林(三舅的儿子,比我大六岁,离我家近,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岁时,三舅去世,他便只身来到y市谋生)玩儿,我终于见到了神秘的二舅母。
二妈,你看谁来了!”东林正推开掩着的铁门,一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胖婆婆出来了,她身着白色背心,手里摇着蒲扇。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不解地问:这姑娘是”这不是您幺妹妹的女儿吗?”哦,眉目之间是有点像”她细细地把我瞧了个遍。
我也呆呆地望了她许久。
这就是二舅母了。
她边走边嘀咕:不像幺妹,幺妹是鹅蛋脸,这姑娘是国字脸”客厅里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她立马切了一盘子西瓜端上来,天热,多吃点西瓜解渴。
”,我吃西瓜掉了一块,她非得自己蹲下去捡起来,可她手脚不太利索,一手撑着腰,一手按着地,然后慢慢儿得拾起来,我竟心疼起来了。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仔细听都是一样的内容。
你妈妈在家好吗,好久都不见了,什么时候能见见?”这个问题她每隔一分钟都要问我一次,我还以为她精神不正常了,有些担心。
过了半个多小时,二舅回来了,多年不见,他苍老了许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少不更事。
清楚地记得,二舅给我买了面包,我不领情,竟然生气地丢到了地上。
他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哄我。
是燕子吧,脾气改没改?”他笑着说。
那肯定改了,肠子都悔青了。
”我撅着嘴说。
他依然是笑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妈妈,让人觉得很温暖。
跟当年一样,穿着破了洞洞的衣服。
中午饭,是舅舅做的,红烧鱼味道真不错,我吃得很香。
还没吃完,从里屋传出孩子的哭声,二舅母坚持要自己去,便歪歪斜斜地抱他出来了,看起来不到两岁,眼角挂着泪珠儿,咬着手指,想来是饿了。
二舅母抱着他便喂饭边说:你姐姐让爷爷惯坏了,啥都不吃,你可真乖。
”饭后,东林有事走了,二舅母安置我睡午觉,从门缝里我看到她一个人撑着腰慢慢往前走动,嘴里依然念叨着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孩子们放学的点儿。
二舅去幼儿园接回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那是他的小孙女儿。
长得黑瘦黑瘦的,不大爱说话。
晚饭时,她身子顶着二舅的肩膀,一口饭也不吃,闹着吃零食。
她拉着我去买零食,并愤愤地说:你们都不许吃饭!”见大家都不理睬她,把饭碗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二舅母想出去走走,我拉着小不点儿去了超市。
她买完吃的,买穿的,二舅都挑好的给她买。
等二舅母赶到的时候都买完了,一看账单,二舅母就对我说:都是你二舅惯的,这些零食没营养还这么贵。
”然后我们去公园散步,二舅母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看着对面有说有笑的老婆婆叹了一口气:人一辈子什么最重要?就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就是开开心心地聊聊天。
”我觉得二舅母说的很可笑,在我看来,活着为了理想,远大的理想。
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到底离我有多远。
晚上,我睡在她旁边的小床上,二舅母翻来覆去的,总是唉声叹气,不知怎么的,这一夜我失眠了。
我闭着眼睛听着车的鸣笛声,二舅母三更半夜起来走动,我忍不住问她,那么晚了为什么不睡,她说她头疼得厉害,没法睡觉。
第二天,我说陪她上医院,她说去过了,还动了手术。
天越来越热,孩子也放假了。
二舅母想回她老家避暑。
她的老家离y市不远。
于是我们坐上飞驰的汽车,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二舅母嘴里一直念叨的地方——她的老家。
这是个玲珑剔透的小村庄,小山葱茏,溪水潺潺。
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浮躁,别有洞天。
很快,我们在一座老宅子前下了车,里面空荡荡的,会让人莫名的忧伤。
宅子四周倒是生机勃勃的,红红的西红柿、胖胖的甜瓜在风里摇摆,在阳光下炫耀,真是七月里瓜果飘香啊!二舅母开始升火了,炊烟袅袅呢!不久便闻到了饭香。
锅巴饭的味道还真有点怀念。
饭毕,二舅母指了指屋前一大颗李子树,上面的李子颗颗饱满,青里透红,看着都垂涎欲滴。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小家伙拿着竹竿来到了树下,我干脆爬上树摘去了,小家伙拿着竹篮子接着,边接边吃。
二舅母只顾得吃奶的娃娃了,哪里顾得上我们呢?任由我们胡闹去了。
我把树枝都压断了,小家伙却开心得很,也上来试一试。
我也真是的,她穿着裙子,我怎么能让她爬树?结果挂在树上不能下来了,二舅母老火极了,第二天再不让我们去了。
哈哈,好玩儿!晚上我睡在楼上,整个房间与布置全都是木质的,还有一股木头味,我安恬地睡了。
转了个身,醒来听到了沙沙的雨声,我心想:肯定是打在了李子树上,明天能不能摘下很多颗吃掉呢?真快,第二天到来了,天儿依旧下着毛毛雨。
上午在家闷着,小家伙便拉着我去玩儿水,这主意倒是不错。
二舅家有很多良田,离老屋很远,那里种着很多花生,小姑娘儿很聪明就带我去了,因为昨天下过雨,河水涨了,里面的鱼儿游得正起劲呢!我们把鞋子脱了,去抓小鱼。
抓了放,放了抓,没意思了,就去拔花生,七月份的花生是没有成熟的,我跟小家伙拔了很多都是瘪的,于是我们立马发现做错事了,然后又埋下去,弄了一身的泥巴。
我们浑身湿漉漉地回去了,小家伙身体不错,我生病了,发起了高烧,冷得直哆嗦,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晚上水都没喝一口。
二舅母给我煮了米粥给我吃,还剥了栗子放在里面。
看她一番苦心,强忍着吃下去了,第二天二舅带我去看医生抓了药熬给我了喝。
二舅母又多了个拖油瓶。
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忍着多大的病痛在照顾我们。
过了一天,东林的妹妹来了,带着她调皮的儿子,又吵又闹的,尤其他的尖叫声有很强的穿透力,有几次我都差点晕过去了。
我想山里的飞禽走兽早就让他吓跑了。
二舅母连连摇头,却还是哄了他,总算安分了半个小时。
二舅母有时候莫名其妙就犯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总说没休息好。
第五天我把中药喝完了,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家里人觉得我不省心,就打来电话要我回家,于是和调皮的小家伙们、苦口婆心的二舅母、慈爱的二舅道了别。
我启程了,心里还记着二舅母叮嘱我的事情:下次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高山豆种,那豆子可好吃。
”没想到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
有的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六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忙忙碌碌,距离让我顾不上身后至亲至爱的人,慢慢地,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今天,爸爸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二舅母跳河身亡了。
接到电话的刹那,我心里一颤,不知是悲伤,还是心酸。
然而,这样的一段记忆让我觉得幸福、满足。
我们以物喜,以己悲。
累着,悲着。
逝去了,生命的逝去或许用不着悲伤。
正如陆游所说:死去元知万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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